的袖子下露出的两根细白胳膊气不打一处来,“哪家贵女像你这般……这般……”
陆瓒想说无耻,可小妹素来是大家的心头肉,打骂不得的。
陆四知道他想说什么,撅了嘴巴道:“天老鼻子热了,咱们介又没外人,就凉快会儿嘛,你望望你那脸红脖子粗的样儿,跟猴子赛的……”
说是这么说,可仍旧乖乖巧巧地将广袖放了下来。
陆瓒满意道:“正好,我有事要寻你……我正跟外祖母写信,等回了信,我就将你送回瀛州。”
陆四头一歪,有些不高兴:“我就这么不受您待见,非要急赤白脸地要送我走?”元京这么大,她自打来了还没出去玩儿过。
陆瓒叹气:“八月圣上就要选秀,到时年轻女子都要去。你先回瀛州避避风头,等选完秀,那两位王爷也定了亲后你再回来。”
陆四知道哥哥在为自己着想,便点了点头,随即又换上一副谄媚的表情道:“过两天就端午了,春夏说崇明湖有赛龙舟的。我介自打来了还没逛过,你看……”
其实春夏才不知道赛龙舟,是她听府里小厮们偷偷说的。不仅可以看到赛龙舟,湖上画舫和沿岸小吃皆是元京特色。
陆瓒知道她自小在瀛州无拘无束地长大,是个贪玩的性子,最近一直在家老实守孝也未曾出过门,便应下她这唯一的要求。
“可以去,不过春夏她们要跟着,再带几个身强体健的仆从。”陆瓒吩咐道。
拓跋氏雷霆手段治下元京无恶人,百姓出门夜不闭户,更不用提白日里去人多地方。陆瓒倒不担心她出事,只是以防万一罢了。
陆四高兴地道:“哥哥最好了!你是我祖宗!”
说罢,像一只彩蝶一样地飘了出去。
陆四的性子跳脱,和陆珍陆瑷那样的大家闺秀完全不同。陆瓒有时觉得这丫头虽然烦,但很明显他更加愿意亲近这样的她。
陆瓒笑了笑,继续垂首写信。
陆四回了蔷薇苑,怂恿春夏跟她一道去看赛龙舟。
春夏面沉如水:“小姐不能去人多的地方。”
小姐顶着这张脸,自然哪里都不能够去。万一被有心人惦记上,又要惹出许多事端来。
就比如之前在瀛州……
春夏打了个哆嗦,将小姐的手从胳膊上扒了下来:“总之不能去。”
说罢,她端着托盘走了出去。
“事儿妈,管得可真宽。”陆四望着春夏的背影叉着小蛮腰仰头道,“不让我去?我偏要去。”
一秒
端午这日燥热得让人心悸。
春夏打了水进屋,因着小姐每日都午时起床,所以日日都要过了午时再进房伺候。
帷幔后的绣床上鼓起了一个小山包,春夏扫了一眼便唤道:“小姐,该起了。”
小山包一动未动。
春夏觉得不对劲
她掀起帷幔走了进去。
馨香的山包就像一个尖尖的小坟堆,昭示着里面根本不可能是人。
春夏探入被子摸索了几下,抽出三个枕头来。
她面色一变,嘴唇发白地跌出了四小姐房间,跑出了蔷薇苑。
陆瓒刚刚用完了膳,想要去园子里走动走动消化下食,可日头实在太大,正犹豫之时,见春夏白着一张脸快步走来。
“侯爷!”春夏见到陆瓒后双膝一跪,“四小姐不见了!”
陆瓒知道小妹今日要看赛龙舟的事儿,便叫春夏起身:“什么大不了的事儿,过不了多久便要回瀛州,她爱玩就让她去玩。”
春夏跪着摇头,娓娓道出一年前的一桩事来。
“小姐,面纱。”秋冬同春夏一样,是陆四外祖的丫头。春夏稳重,秋冬活泛,更讨小姐喜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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