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不识得字。
信誓旦旦却将‘忠心’二字,从小印刻在了脑海中。
“可你依旧还只是个奴隶。”
血魔重重的提醒她说:“你的丈夫,你的孩子,你孩子的孩子们,他们依然和你一样,都不过是个下人。是主人家任打任骂不还手的奴隶。”
“山神大人在说什么呢?”
女孩笑了。“奴隶的孩子,当然只会是奴隶了。”
“就像我阿母和阿爹一样。阿母之前是为夫人浆洗苎麻的,阿爹则为卿大人照料着园中花草。夫人将阿母许配给了阿爹,阿爹和阿母生下来我…”
“他们生下来我…我将来,我将来定也会继承阿母的职责,为夫人浆洗苎麻,或者为卿大人照顾花草!”
女孩眼中闪过片刻的迷茫。
但很快又转变成为坚持的倔强。
“卿大人和夫人他们,都是尊贵无比的人,我们生来就是奴隶,这都是命啊。”
奴隶的孩子,依旧还是奴隶。
即便再怎样的卖乖讨巧,博得主人的欢心,讨来一门连周围亲属友人们都争相赞叹的‘亲事’。长大,成亲,生下孩子,孩子复又生下孩子。
祖祖辈辈,代代传承,全都不过主人家子孙儿女们的一名奴隶。
女孩眼中的世界,仅仅只是这一处偏远的农庄。无论山间野花,树上秋叶,屋檐下的冰棱,也都不过农庄附近,平淡无奇的几许点缀。
农庄之外,山林背后更加广阔的那片天地,她一无所知。
仅此而已,罢了。
“你走吧,以后,不用再来了。”血魔说道。
就像一汪沉寂多年的死水,泛不起来半点涟漪。
女孩点了点头,她站起身来,向着洞窟外走去。
血魔知道,她一定是心急赶回去,回去继续刷她来时未曾刷完的锅灶,或者浣洗昨日未曾洗完的衣物。连隔三差五抽空前来与他会面,都一定老老实实地交代过大人们。
意料之中,却被当作成了戏言。
血魔缓缓闭上了眼。
当初的天地混沌,众生平等。
人类,怎会变成这个样子?
血魔再次见到女孩,已经不知过去了多少个日夜。
冬日的大雪纷纷扬扬,女孩依旧还是那一身破旧单薄的粗麻布衣。满身血污,手脚和脸蛋都被冻到发青泛黑。
“山神大人,请救救我吧!”
女孩哭喊着,微弱细小呜咽声,在风雪中,是那样的微渺无力。
发生了什么?
血魔诧异。
而女孩的哭诉,很快将事情的原委讲述清楚。
原来是那山庄中夫人的小公子,他看中了女孩的努力,喜欢上了女孩的勤劳。他对女孩说,我喜欢你,想和你在一起,想让你做我将来未过门的夫人。
“可我是个奴隶啊。”女孩当即拒绝了他。
“奴隶又怎样,即使是个奴隶,那也应该拥有追求过自己喜欢生活的权利。”
在外游学过的年轻公子,正当桀骜不羁,举止轻狂的年岁。
他去拜见山庄的夫人,去恳求过自己的父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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