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衙,大理寺。
沈朝颜甫一撩开车帘,便见大理寺衙门外围满了人。
身披直身人字甲,头戴凤翅兜鍪,腰佩环首刀——这些人不是秦策的金吾卫又是谁?
沈朝颜心中焦急,不愿与他们浪费口舌。她命亲卫劈开人群,对一个身着中郎将甲胄的人问到,“可有找到谢寺卿?”
那人见到沈朝颜先是一怔,而后眼神快速扫过她身后的亲卫和裴真,略微慌张地对沈朝颜拜到,“见过郡主。”
“问你话!”沈朝颜怒喝。
“昭平郡主?”人群中远远地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。
沈朝颜侧头,看见秦策拨开面前侍卫,从人群后缓步行了出来。他将沈朝颜和裴真打量一遍,不疾不徐地对两人一拜。沈朝颜懒得跟他攀扯,不等秦策拜完,兀自把方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。
秦策望了眼身后情形,对两人道:“大理寺中多处失火,金吾卫和武侯铺的人正在全力扑救,还请郡主少安毋躁。”
“多处失火?”裴真愕然,额角青筋暴起,“除了有人蓄意纵火,大理寺怎么可能多处失火?!”
秦策无所谓地摊手,一脸ai莫能助的表情,“不止后院的值房和讼棘堂,就连大牢也着了火,你说这可叫我们怎么……”
“本郡主问你话听不到吗?!”沈朝颜忍无可忍,抬头b视秦策道:“谢寺卿人在何处?”
秦策戛然失语,半晌淡漠地回了句,“不知。”
“好、好……”沈朝颜咬牙,转身吩咐裴真和亲卫到,“传本郡主的话,所有人先去讼棘堂,不管火势如何,将里面仔仔细细地搜一遍!任何情况立即来报!”
“是!”裴真和亲卫抱拳,扶剑就走。
然几人甫一转身,就被一队金吾卫挡住了去路。
秦策装模作样地抱拳一揖,对沈朝颜拜到,“大理寺乃关押重犯之地,这场火难说是他们为了越狱故意放的。人犯穷凶极恶,只怕会借助火势逃走,还请郡主不要妄加g涉。”
沈朝颜一怔,当即被他这番说辞气得冷笑出声。她两步b近秦策,怒道:“事到如今,你居然还担心的是人犯逃走?”
秦策默然不语,脚步却是分毫不让。
沈朝颜真的是耐心耗尽,转身怒喝,“裴真!”
“在!”
沈朝颜厉声诘问:“还不动,是等着你家谢寺卿被活活烧si吗?!”
她言讫转头,直视秦策一字一句道:“传本郡主的话,谁敢阻拦,杀无赦!”
寒光乍现,剑锋出鞘。裴真持剑一马当先,劈开阻拦的金吾卫。
熊熊火舌像巨兽的大口,啃噬着头顶的天空,发出森森怪叫。
金吾卫的人也得了秦策的si令,分毫不让,裴真和亲卫到底顾及着分寸,不敢真的下手伤人,双方僵持,久久不下。
耳边传来一声裂响。
沈朝颜转头,只见讼棘堂的檐下牌匾轰然砸下,腾起万千火星。
火势越来越大,整个房顶开始在烈火中摇晃,发出巨大的爆裂声。腾空的热气拉扯得眼前景物都变了形,脚下的土地颤动起来。
沈朝颜盯着那火,脸上神情由焦躁变得坦然。
“铖——”
眼前寒光乍闪,喉间一凉,秦策低头,只见一柄映着火光的冷剑抵住了他的脖子。
“让你的人退下!”一声厉喝像火se之中的寒剑。
众人一怔,纷纷停下打斗。
沈朝颜目光狠戾,瞳眸中映出不远处灼灼的火se。
秦策垂眸直视着她,须臾,轻轻地挑了挑唇角,“郡主这是想做什么?”
他哂笑,“要杀人不成……”
话音未落,脖子上传来惊凉的痛感。
秦策愣怔片刻,直到温热的yet顺着他的脖子往下,沾shx前的胄甲。就在他说话的一霎,沈朝颜竟真的抵剑进了一寸,他能明显感觉到森冷的铁片划破皮肤,嵌入血r0u。
若是再进一寸……
秦策心中一凛,这才知道后怕。这nv人……这nv人简直胆大包天、丧心病狂!
“将军!”此起彼伏的惊叹过后,就是si寂的沉默。
周遭一瞬静如深潭,只有火焰在持续地叫嚣。
“还要我再说一遍么?”沈朝颜声音冰冷,持剑的手暗暗收紧,似要再度发力。
“不!”秦策声音沙哑,举手对金吾卫道:“传本将军之令,金吾卫众人,退下!”
话落,金吾卫当即收剑后退,给两人让出一条通路。
沈朝颜将秦策交给一名亲卫,跟着裴真往讼棘堂跑去。然而几名动作快的亲卫已经打sh全身,捂着口鼻冲了进去。
沈朝颜知道自己武功不行,去了大家还要顾及她的安危,难免束手束脚,便自觉地等在了安全的地方。
片刻后,裴真和亲卫都满脸丧气地回来了。
“没有。”裴真摇头,失望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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