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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站着打量了谢景熙好一会儿,半晌才悠缓地吐出一个“嗯”。
“谢寺卿今日这麽得空,亲自前往慰问同僚?不查案子麽?”
沈朝颜笑得一脸和气,然而脚下却不动声se地往陈府门前的台阶上转了转。
碍於君臣之礼,谢景熙只得跟着她挪了几步。
刚好,沈朝颜把他b进一片没有任何遮挡的空地。
时值七月,又是午後,潋白的yan光照在身上,很快便是热气难耐。
谢景熙今日穿的是鸦青se长袍,最是x1热,就这麽在yan光下站了片刻的功夫,沈朝颜便看见他额角隐约泛起的晶亮。
“回郡主的话,”眼前之人面不改se,语气平静道:“今日前往,所为便是查案。”
“哦?”沈朝颜笑起来,故意道:“同朝为官,陈府新丧,谢寺卿前往不为吊唁,只为查案……这麽说起来,似乎是有些不近人情了。”
“正因同朝为官,又同事刑狱,故而职责所在,陈尚书在天之灵,必能谅解。”
沈朝颜没说话,看着谢景熙额角越积越多的汗,良久才淡淡地“嗯”了一声,示意他免礼。
几人前後进了陈府。
有贵客到访,陈府上下自是不敢怠慢。
他们先被领往灵堂,给陈尚书的灵位上香。
期间,沈朝颜依旧磨磨蹭蹭,让谢景熙站在外面的yan光下等了许久。
“郡主。”
身旁的家仆为她递来一炷点燃的香火。
沈朝颜伸手去接,余光瞟过身後的谢景熙,却见他的双肩在这一霎紧绷了起来。
眼前之人像陷入某种深思,一双本就锋利的眉蹙紧,目光落在她持香的那只手上,眼神犀利。
沈朝颜怔忡,顺着他的视线找去。
檀香的烟雾缭绕之下,她那只断掉的指甲格外突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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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的谢寺卿,回味手上的触觉:什麽软软绵绵的东西,赶紧忘了忘了……
後来的谢寺卿,回味手上的触觉:好像是这样、那样、这样、那样……害羞jpg
这样的眼神,等同於直接戳了沈朝颜还未癒合的痛处。
她颇为不悦地转身,将那只手收回了袖中。
一炷香又磨磨蹭蹭地上了半天,沈朝颜折腾够了,回身看向谢景熙,只见那人还是一副淡然不惊的表情站在阶下,对她的刁难处之泰然。
沈朝颜终於失了兴趣,上完香便往陈夫人所在的正院去了。
穿过两道垂花拱门,就到了陈夫人现下养病的後院。
陈府的管事引着她进了里屋,而病中的陈夫人已着全装,由几人搀扶着,颤巍巍地候在了堂中。
许是担心药味苦涩,堂中点着一炉味道清甜的香。
沈朝颜扫了一眼,发现那晚被她听过墙角的白大夫,竟然也在其中。
而陈夫人的病似乎真的不轻,几人扶着,就行往圈椅的那麽两步,她都走得颇为艰难。
磨磨蹭蹭好半晌,总算是喘匀了气。
沈朝颜这才清了清嗓,y着头皮问她道:“夫人这身t有问过大夫麽?”
陈夫人闻言泛起一点笑意,点头,“回郡主的话,妾身这毛病是多年前生产时落下的病根,这些年断断续续,时好时坏,府上也一直请了大夫在将养。”
沈朝颜点点头,眼神落在她苍白的脸上,又问,“若是没有记错,今年上元节g0ng宴上,我还见过夫人一面,那时只觉夫人瘦弱,怎得调养几月,身t反而大不如前了?”
“g0ng宴?”面前的人一怔,眉间浮起一丝迷惘,看向沈朝颜的眼神有一瞬变得涣散。
“夫人。”此时,在一旁站了许久的白柳望却开口了。
他上前一步,对陈夫人微微俯身,将沈朝颜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。
陈夫人才像是回过了神,面带歉意地道:“都是因为三月前感染了一次风寒,当时病情急转直下,问了好些医馆都束手无策,还好遇到白大夫,这才捡回一条命来。”
“哦?”沈朝颜了然,转头看向一旁的白柳望。
那人穿着乾净清朗的一身雪白袍衫,闻言也向沈朝颜笑着见了一礼。
倏地,她像想起什麽似的,顺势问白柳望道:“我听说事发当晚,陈尚书是因为忽发头疾才在家卧床的,此事,白先生可知晓?”
白柳望怔了怔,似是没想到沈朝颜话题的跳跃,但想了想还是点头回她到,“严格说来并不是案发当晚的事,实不相瞒,陈尚书近一月以来都被少眠之症困扰,小人还为他开过一剂方子。”
“那後来呢?”沈朝颜追问。
白柳望一顿,露出点惭愧之se,“小人不才,那方子陈尚书服用几次之後,只是稍有缓解,症状并未有太大改善,故而後来,小人听说是寻了别的医馆了。”
“如此……”沈朝颜一顿,还yu再问些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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