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景维点头表示知道,准备上楼,管家又提醒了下:
“他们早上吵了一架。”
“为了什么?”周景维停下步子。
管家在周家已经很多年了,和自家人没有什么分别,有些话就是说了,也不会有什么僭越或者唐突的。
“夫人好像是嫌先生看了本什么书还是怎样的,说什么还旧情难忘之类的。”
周景维眉头蹙了蹙,父母感情一向和睦,两人都年过半百了,这时候怎么又突然来这一茬。
周景维到书房门口,敲了敲门,听见“进”,才推了门进去。
周宪海抬头看是儿子,脸上情不自禁露出笑容,父子俩是有段时间没见了。
“爸。”
周景维走到跟前,看周宪海在那儿练书法,临的是王羲之的《游目帖》,他看了眼刚开始的笔触,慢悠悠道:
“您这是为了心静写这字,还是因为心静所以写这字?”
这像是句车轱辘话,周宪海一边写一边道:
“有什么区别吗?”
“没区别,就怕您是因为心虚。”
周宪海才要落笔的手,顿在半空,然后笔拍在桌上,墨渍在纸上飞的乱七八糟,有些愠怒道:
“用你来教训老子?”
周景维的白衬衣无辜遭了殃,腹部一堆墨点。
“我本来还挺相信您的,怎么看起来又像是恼羞成怒了。”
一句话,堵的周宪海有火发不出,最后只吐出:
“滚滚滚。”
周景维出了书房,又没回自己房间,干脆下了楼坐在客厅沙发上。
他打开手机,搜了个《追风赶月三十年》,刚才在书房,在垃圾桶里看到的。
搜出来后,他浏览了下,是本女性自传书籍,才出版不久。
他又去看了作者信息,名叫刘丹,政法学校毕业的,是律师,也是熠明事务所的合伙人。
原来和周宪海一个学校毕业的,在校时间也差不多。
那这事就很好猜了,要么就是当年谈过又分了,要么就是没谈但是暧昧过,并且唐禾知道这么个人。
恰好唐禾今天撞见周宪海看这本书,所以发了火。
周景维并不打算掺合他们的事情,这一点上,他还是相信他父亲的。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,费不上大作文章。
唐禾中午睡醒,见儿子早早回来,心情瞬间大好。
晚上吃饭的时候,唐禾自然要问周景维最近在忙什么,他随便说了几句应付过去,没有详谈。
周宪海见饭桌上老婆对儿子问长问短的,没理他一下,没办法,夹了块鱼肉放到她碗里。
唐禾抬头看了周宪海一下,又用筷子把鱼肉夹出来,放到周景维碗里,
“景维,多吃点鱼。”
周宪海被生生忽视,他又只好找儿子说话,
“景维,上次去海城,见禹川了?”
“嗯,也见晓慧和天天了,一起吃了个饭。”
唐禾尽管知道周景维不喜她问他感情上的事情,但是她自己每回又忍不住,
“你大伯母一天不停的在群里发她孙女的照片。”
“说这等大的上了小学,就让禹川和晓慧再要一个。”
周景维没有接话,任唐禾在那里自言自语。
周宪海的话还没说完,接过话茬,
“你哥现在正是仕途的关键时候,我知道你公司也在参与海城几个新项目的招标,我一辈子行事磊落,光明正大,你可不要歪了周家的门风,最后坏了我的名声。”
周宪海又开始摆他的官架子,大家长作风,总要时不时来敲打敲打周景维,好证明他的存在。
不等周景维说话,唐禾却来了气,
“你行事磊落?你光明正大?你到我儿子面前摆谱?你不照照镜子,你也配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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